光影交織。

 

 

全職高手的文（的短篇）快搬完啦！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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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黃少天卻是意外地執著，「文州，你如果不接受我也沒關係……你要是不喜歡我可以直接說，但你要是覺得我在開玩笑，我一定會生氣。」

 

　　久別重逢就說這樣的話……喻文州有點無奈，這個人好像變得更加不講理了？

 

　　很抱歉，我對你沒有那種感覺。

 

　　很抱歉，我喜歡的是女孩子。

 

　　只要說出來就好了。

 

　　雖然很久不見，但他相信黃少天的本性。他說沒關係就是沒關係，如果自己真的沒那個意思，他也不會強迫自己一定要跟他交往。

 

　　可是當喻文州看向黃少天那緊張、忐忑的表情時，他發現了。

 

 

01

 

　　一直以來，他都無法拒絕黃少天。

 

 

02

 

　　就算兩人都已經長大了，這一點卻絲毫沒有改變。

 

　　「我不想讓你失望……」喻文州說：「我可以和你交往，但是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你。就算是這樣也沒關係嗎？」

 

　　「沒關係！」黃少天喜出望外：「你肯答應我就謝天謝地啦！」

 

　　「那好吧。」喻文州笑了笑，下一秒就被對面的人抱了個滿懷。

 

　　怎麼說呢……一開始以為是室友，結果發現對方其實曾經是自己的兄弟，然後再相認沒多久又變成這種關係……

 

　　就算是喻文州，想到這些事情的瞬間還是忍不住感到有點凌亂。

 

 

03

 

　　「今天很晚了，我先回去吧。」收拾好桌面後，喻文州抬起手腕確認了下時間，「明天我再把東西搬過來。」

 

　　「啊？文州你不用回去啊！」黃少天拉住喻文州的手，一本正經地說：「明天我陪你回去搬東西，今天你可以先留下來睡嘛。」

 

　　「可是你一個人住……有多餘的床單嗎？」喻文州剛才看過二樓的臥室了，床板是乾乾淨淨的，連個枕頭也沒有。

 

　　「你可以跟我睡啊。」黃少天理所當然地說。

 

　　「……嗯？」

 

　　「你也不用想那麼多嘛！就當作是……像小時候那樣？我們以前不也都睡同一張床的麼！更何況我們現在……」黃少天停頓了下，確定喻文州沒有什麼不對的臉色才繼續說：「關係不一樣了啊。總要讓你適應一下的。」

 

　　喻文州倒是不排斥和黃少天一起睡，而且看對方那期待的樣子他更是無法拒絕，只好笑著說：「就今晚。明天起我還是睡二樓。」

 

　　「好──」成功留住喻文州的黃少天心情很好，「那我先去洗澡啦。文州你就去用二樓的浴室吧，你跟我體型差不多，今天可以先穿我的衣服。你記得我房間在哪吧？不記得也沒關係我現在先帶你過去？我衣服也不少總會有適合你穿的……」

 

　　「我借一套寬鬆點的衣服就好。」喻文州拍拍黃少天的肩膀，止住對方還想說下去的話，「等等我自己去看……我就不用樓上的浴室了，等你洗完吧。」

 

　　黃少天這才想起二樓他都收好了，浴室裡的洗髮精沐浴露也都被他收起來了。

 

　　「那好，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好啦！」黃少天在心裡暗罵自己的粗心，「你就先去我房間裡等我洗完澡吧。」

 

　　喻文州嘴角一抽，「啊……好。」

 

　　黃少天在拿了換洗衣物、走進浴室的時候，才發現他剛才說的話多麼有歧義。

 

　　「我靠……我怎麼那麼沒神經！」

 

 

04

 

　　喻文州洗完澡出來後，黃少天才在久違的十年後重新體認到喻文州的魅力。

 

　　他髮梢還在不停地滴水，脖子上雖然掛了條毛巾，卻還是有水珠滾向鎖骨……喻文州的鎖骨形狀很漂亮，加上他正穿著黃少天寬鬆的T恤和七分褲，稍微露出了白皙的肩膀還有小腿，畫面足夠引人遐想了。

 

　　「少天？」喻文州當然不知道黃少天在想什麼，只好疑惑地再重複了一次自己剛才問過的問題：「你吹風機放哪呢？」

 

　　「啊……？啊，吹風機啊！」黃少天連忙去翻了下床頭櫃，「這裡這裡……」

 

　　「你怎麼沒吹頭髮？」喻文州無奈地從黃少天手裡接過吹風機，很自然地摸了把對方還有點濕的頭髮，「這樣會感冒的。別動，我幫你吹。」

 

　　黃少天馬上坐正。他本來坐在床上滑手機，如今看喻文州要幫他吹頭髮就乖乖讓了位置，喻文州把插頭插上床邊的插座後便坐上剛才黃少天坐的位置，慢慢地幫黃少天吹頭髮，手指也溫柔地撥弄著黃少天的短髮，要不是黃少天此時心思不純，說不定真會被對方弄得睡著。

 

　　感覺到黃少天的僵硬，喻文州疑惑地問：「少天，怎麼了？」

 

　　「嗯？」吹風機的聲音讓黃少天沒聽清楚喻文州的問題，於是發出了個代表疑惑的單音。

 

　　喻文州見狀便低下頭，在黃少天耳畔發問：「你怎麼了？」

 

　　「啊……？」黃少天不自覺縮了縮脖子，更加緊繃起來，「沒……沒怎麼啊。說起來文州你果然還是沒變啊，小時候也是你最照顧我了。」

 

　　……對啊。黃少天突然想通了。

 

　　和小時候一樣，喻文州會這麼照顧他，都是因為他是喻文州的「弟弟」嘛。

 

　　而對於黃少天明顯的轉移話題，喻文州只是笑了笑。

 

　　好不容易把黃少天的頭髮吹完後，喻文州關上吹風機，打算站起身來把自己的頭髮吹乾。

 

　　這時候，黃少天卻一把抓住了喻文州的手腕。

 

　　「少天？」喻文州輕輕掙了下，卻發現黃少天抓得異常的緊。

 

　　黃少天抿起唇，沒有多說話，把喻文州手裡的吹風機搶過，放在床頭櫃上。

 

　　然後在喻文州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對方壓倒在床上。

 

 

05

 

　　喻文州腦袋一片空白，當感覺到黃少天的手摸上他的身體時才反應過來。他壓住黃少天的手，「少天，你在幹嘛？」

 

　　「你覺得呢？」黃少天暫停了下動作，然後又不顧喻文州的反抗繼續下去。

 

　　「等一下！」喻文州的聲音帶上了點驚慌，「你在想什麼……」這發展也太快了一點吧！敢情你直接跳過牽手擁抱什麼的步驟就想直接上壘嗎？

 

　　說起來，這傢伙小時候就直接親上來了，現在這樣好像也沒什麼奇怪的……

 

　　這時，黃少天的手摸上了某個不能描述的部位，喻文州的身體無法控制地抖了下──他沒想到黃少天居然真的有那種意思。

 

　　「少天，快停下……」

 

　　「文州，你真的一點也沒有變。」黃少天湊近喻文州耳邊，「你只是不忍心拒絕我對吧？你只是擔心我會受傷嗎？可是文州……我已經變了。」

 

　　「就算你討厭我也無所謂……發生這種事之後，你還能把我當成弟弟看待嗎？」

 

　　喻文州愣了下，他看向黃少天，對方的眼裡除了欲望，更多的是悲傷……和某種決心。

 

　　「哈啊、你……」喻文州咬緊嘴唇，想控制自己別發出奇怪的聲音，「你先冷靜下來──」

 

　　「我很冷靜。」黃少天勾起唇角，語氣卻像是要哭出來一般，「再冷靜不過了。」

 

 

06

 

　　那是喻文州都不記得的、某個夏天的午後。

 

　　距離黃少天把人打到住院還沒有過多久，他對喻文州的態度改變也才是幾天的事情而已。那個時候黃少天突然感冒了，於是他早早就離開學校，回到家才發現爸爸和媽媽都還在上班，沒有人可以照顧他。

 

　　然後他想到了喻文州。

 

　　於是他傳了短信給還在上課的喻文州，內容也只有短短的一行字：「我身體不太舒服，現在在家裡，你會回來照顧我嗎？」

 

　　沒想到喻文州真的回家來了，看見黃少天的時候就馬上伸手去探他額溫，然後鬆了口氣，「還好、沒發燒……」

 

　　黃少天是真的沒想到喻文州會回家。他印象中喻文州一直都是個好學生，而且似乎還沒有早退過……

 

　　他當時有點過意不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

 

　　喻文州沒有發現，他就坐在他床邊，還笑著說：「少天話突然變少了，我有點不習慣呢。」

 

　　黃少天這才想到他和喻文州說話的時候，總是會沒來由地緊張，一緊張話就多了，而且幾乎都不知所云，對方卻能聽懂他的意思。

 

　　「話少不好嗎？」

 

　　喻文州愣了下，然後又笑道：「當然不是。不過我挺喜歡聽少天說話的……感覺很有活力不是嗎？」

 

　　「才怪，你一定覺得我很吵。」

 

　　「沒有啊。」喻文州語氣平淡，卻又十分堅定，「一點也不會。」

 

 

07

 

　　隔天早上，在黃少天都還沒醒來的時候，喻文州離開了。

 

　　當黃少天急急忙忙從房間裡跑到客廳的時候，等著他的只有桌上放涼的早餐。

 

　　「……這算什麼啊……」黃少天耙了耙一頭亂髮，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和不甘，「都這樣了你還把我當成弟弟照顧嗎？」

 

　　不過……好不容易見面了，卻又把人給趕跑……

 

　　「我真是……」

 

 

08

 

　　下雨了。

 

　　一踏進自己的房間後，喻文州才有點回到現實的感覺。昨晚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從他看見黃少天的時候開始就不對了。

 

　　身體的疼痛也像是錯覺一樣。

 

　　喻文州躺在床上，閉上眼，想著昨晚黃少天一遍又一遍地、用那痛苦而又甜蜜的語氣，在他耳畔喃喃著的話──

 

　　「文州，我好喜歡你」。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呢。

 

　　喻文州這才清楚的意識到，黃少天真的變了。小時候那個喜歡在他身邊蹦來蹦去的弟弟、有時會彆扭卻又坦率地依賴他的弟弟、偶爾心情好也會叫他兩聲哥的弟弟……已經改變了。他不滿足於過去的相處模式，不滿足於喻文州只是把他當成「弟弟」一樣關心、疼愛，不滿足於喻文州的寵溺和退讓。

 

　　或許在他單純因為「對方是黃少天」而接受對方的那一刻，就已經傷害到他了。

 

　　喻文州猛地睜開眼。

 

　　這算什麼呢？就算他真的傷害了黃少天，對方對他做了不該做的事卻也是事實……就算他把黃少天當成弟弟看待，這也不是隨便就能忽略的事情。

 

　　說難聽點，現在他最正常的反應就是把黃少天拉黑，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因為他再也無法把黃少天當成弟弟了。

 

　　「……原來……這才是你想要的嗎？」喻文州喃喃：「討厭你也沒關係，恨你也無所謂……只要我別再把你當成弟弟？」

 

　　喻文州坐起身來，雖然在那一瞬間感受到一陣暈眩，他卻只有一個想法。

 

　　雖然荒謬得連他自己也無法相信。

 

 

09

 

　　他想到黃少天身邊去。

 

 

10

 

　　聽到門鈴響起的那瞬間，黃少天其實是很不想去開門的。

 

　　「媽的，就不能讓老子好好消化一下自己失戀了這件事嗎！就不能讓我好好難過一下嗎！」黃少天有點抓狂地站起身來，「來了來了──該不會又是找我借錢的吧？是鄭軒？還是李遠？還是徐景熙？」

 

　　但是當他開了門，發現對方是他從來沒有考慮過的人後，又一次愣住了。

 

　　「是我。」全身溼透的喻文州笑了笑，看著眼眶有點紅的黃少天，「可以進去嗎？」

 

　　「當然可以──我靠！文州你幹嘛不撐把傘！昨天還在跟我說什麼不吹頭髮會感冒的人現在又幹了什麼啊！」黃少天急急忙忙把喻文州拉進屋裡，卻在碰到對方的瞬間又震驚了一次，「你怎麼這麼燙！你該不會是──」

 

　　然後黃少天想到，昨晚喻文州似乎沒吹頭髮……而且又被他折騰到大半夜……

 

　　「嘖！」

 

　　喻文州抓住似乎想往裡頭走的黃少天，「你要去哪？」

 

　　「拿條毛巾給你啊！總不能讓你就這樣……文州你還是先去洗個澡吧？總之快把這身衣服換下來──」

 

　　「不用……」喻文州依然掛著笑容，張開雙臂抱住黃少天。

 

　　「……文州？」

 

　　「我只是想見你，所以才會過來。」喻文州將臉埋進黃少天的頸窩，跟他比起來偏涼的體溫讓他覺得有點舒服，「當然不是因為你是我弟弟。」

 

　　「……文州你別說了……你在發燒。」黃少天這麼說著，雙手卻緊緊地攬住懷裡的人。

 

　　「少天你還記得嗎？」喻文州沒有理會黃少天，繼續說了下去，「你以前曾經對我說過，如果我們是親兄弟就好了……」

 

　　黃少天一頓，「……現在我可沒那麼想。」還很慶幸。

 

　　「你還說，是雙胞胎就更好了。」想到黃少天說過的話，喻文州笑了下，「這樣你就能知道我在想什麼、可以隨時照顧到我，還可以和我在同一天過生日。」

 

　　「……我小時候也太二了吧。」

 

　　「人之常情。」喻文州隨口說了一句算是在安慰他，才繼續說：「雖然沒辦法和你同一天出生……但是這輩子我依然想和你一起過，至少……死亡的那天我們還能在一起就更好了。」

 

　　「文州……？」

 

　　「當然，現在說這個還太早了。」喻文州閉上雙眼，感覺無比安心，「我剛才想了很久……我對你的感覺大概就是這樣。不過你會相信嗎？」

 

　　「你會……接受嗎？」

 

　　話音剛落，喻文州能感覺到黃少天的身體正在不住地顫抖。

 

　　這是代表了喜悅……還是憤怒呢？

 

　　下一秒，黃少天將喻文州推開。喻文州只感覺眼前一花，嘴唇就被某種溫熱的物體給碰上了。

 

　　喻文州愣了一下，隨即又一次閉上眼。

 

　　這一次的吻不像當年那樣蜻蜓點水，而是纏綿繾綣。

 

 

11

 

　　「黃少──黃少你開門啊──」

 

　　鄭軒和宋曉站在門外敲門，徐景熙撇了撇嘴，「我敢說黃少絕對交女朋友了，難怪這幾天說要請他吃飯都被他拒絕。」

 

　　「還拿愛心便當刺激我們！」鄭軒咬牙。

 

　　「現在連門也不給我們進了！」李遠忿忿表示。

 

　　「今天沒蹭到飯誓不罷休！」這次是四人一同喊出。

 

　　沒過多久，門就被打開了。

 

　　鄭軒正想朝黃少天罵幾句，卻在看見開門的人的時候愣住。

 

　　「你們是少天的同事嗎？」喻文州雙手在圍裙上抹了下，笑得十分親切，「既然都來了，吃個晚飯再走吧。」

 

　　「你……難道是……」李遠指著喻文州，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

 

　　徐景熙好心替他接下，「嫂子……？」

 

　　這時，黃少天從喻文州身後冒了出來，看到眼前的幾人就不屑地撇撇嘴，「果然是你們啊。問那什麼蠢問題，難道看不出來嗎？」

 

　　黃少天伸出右手，抓住喻文州的右手朝向他們。

 

　　兩人的無名指上戴著同款的銀色戒指。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