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交織。

CP：黃少天×喻文州

（上）

　　他是在一片喧雜聲中清醒的。

　　「唷，我們的劍聖大人總算醒啦！」

　　腦子還沒能正常運轉，他就聽到了這熟悉而懷念的聲音，但是那個人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

　　「魏老大……？」

　　「你是醒了還是沒醒？」魏琛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然後直接把人拉了起來，「臭小子，訓練都開始了還在這裡睡覺！老夫可不記得有這麼教過你啊！」

　　「等、等等等等！」從魏琛嘴裡那一串熟悉的關鍵字中察覺到什麼的黃少天驚訝地差點因為重心不穩而栽到地面，然後連珠炮地發問：「魏老大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啊隊長呢你這樣明目張膽跑來藍雨沒問題嗎！」

　　「……你該不會真沒睡醒吧？」魏琛古怪地瞥了他一眼，「給我去洗把臉，然後快點來訓練室報到！限你十分鐘內過來──」

　　不等他再說什麼，魏琛就一把將他推入浴室，然後丟下一句讓他傻眼的話。

　　「──這是隊長的命令！」

　　隊長。在黃少天的職業生涯中，就只有那麼一個隊長。

　　對於魏琛的記憶已經停留在很久以前，那個把他拉入榮耀職業聯盟的恩人，也算是自己的老師，不過對方很久以前就退役，直到跟著葉修從挑戰賽崛起……

　　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閉了閉眼，掬了把水潑到臉上。

　　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我靠這是怎麼回事啊我不會是還在作夢吧為毛老魏會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他是藍雨的隊長啊這是哪裡弄錯了吧還是我穿越了？他是在開我玩笑對吧？可是他為什麼還從H市大老遠過來就為了開我玩笑？而且如果老魏是隊長……」

　　那喻文州呢？

　　他瞪大眼，突然感覺四肢一陣僵硬後又冰冷起來，一種不祥的預感爬上背脊。

　　他飛快衝出房間，趕到訓練室外，十分豪邁地一把推開門，風風火火地衝了進去，環視周遭隊友們驚愕的面孔。

　　都是他熟悉的隊友，盧瀚文、宋曉、鄭軒、李遠、徐景熙，還有剛才去叫他起床的魏琛，但就是沒有喻文州。

　　不祥的感覺成真，他僵在原地無法動彈。

　　「黃少，你總算是來了，怎麼不快點坐下，大家都開始訓練了，就差你耶。」徐景熙從位置上站起，有點疑惑地看著他。

　　「對啊，黃少，不是約好要跟我PK的？」盧瀚文歪著腦袋，一樣不解地看著他蒼白的臉色。

　　「黃少，你沒事吧？」宋曉蹙眉。

　　李遠訕笑著說：「該不會是壓力太大了吧？」

　　鄭軒打了個噴嚏。

　　「行了，都給我回去自己練自己的！哪來這麼多廢話！」魏琛不耐地揮揮手，一直到確認所有人都乖乖繼續自己的訓練才轉回來瞪著黃少天，「還發什麼呆，快點去坐好啊！」

　　「魏老大……」

　　「咋啦？」

　　雖然情況已經很清楚了，不過黃少天還是不想這麼快就接受這個荒謬的現實，像是垂死掙扎地問：「隊長他……喻文州呢？」

　　魏琛皺起眉，看起來像現在才察覺有點不對勁，「那個該不會是你夢中情人的名字吧？你到底睡醒沒？」

　　「我很清醒……」

　　「我們這裡沒這個人，也不是訓練營的新人，你還說你不是沒睡醒？」

　　我們這裡沒這個人。

　　這裡沒這個人。

　　沒這個人……

　　「魏老大，我要翹掉今天的訓練。」

　　在場的人還來不及讚嘆黃少天難得的簡潔，就見他頭也不回地衝出訓練室，魏琛在後頭氣急敗壞地吼他也當作沒聽見，就這麼消失在門外。

　　「這小子今天是怎麼回事啊？」魏琛抓了抓本來就不怎麼整齊的頭髮，然後轉頭看向其他人，「喂，你們知道喻文州是誰嗎？」

　　李遠搖搖頭，「是訓練營的新人嗎？」

　　盧瀚文馬上否定：「不是吧，我昨天才去那晃晃的，沒有新的人進來啊。」

　　「到底是誰啊……」

×

　　慌亂中，黃少天也不知道該去哪裡，瘋狂地跑過他們最常去的地方，最後他想到一個人，又連忙在路旁打車。

　　雖然走得匆忙，但他還記得抓頂帽子戴上，一路上並沒有引起注目。

　　不過就算有，現在的他也不會在意那些；會記得戴帽子，也只是每次出門前的習慣罷了。

　　「去機場。」

　　到了H市後，他憑著自己的記憶力找到興欣網吧，又在門口遇到那名少年。

　　「喬一帆！」

　　「咦？黃、黃少天前輩？」突然被叫到名字的喬一帆嚇了一大跳，然後就被衝過來的黃少天抓住肩膀搖晃。

　　「快點帶我去找老葉現在馬上立刻！就算他現在在蹲廁所也給本少抓出來聽到沒有！」

　　「好……好的，我知道了！」

　　「不用叫啦，外頭吵吵嚷嚷的，裡面都聽得一清二楚了。」

　　看見葉修叼著菸從網吧走出來的時候，喬一帆鬆了口氣：幸好不用真的去把前輩從廁所抓出來了。

　　「老葉，魏老大怎麼不在你這裡？」一見到葉修，黃少天馬上轉移目標，改抓住葉修的肩膀搖晃。

　　喬一帆則在一旁若有所思地低喃：「魏……？難道是藍雨的隊長嗎？」

　　這句話正好被黃少天捕捉到了，讓他的心又往下沉了一沉。

　　「小喬你先去幫老闆跑腿吧，我跟少天聊聊，等會就進去。」葉修對喬一帆揮了揮手，然後反抓著黃少天繞到後面去。

　　喬一帆只能看著兩個前輩的背影，疑惑地偏頭。

（中）

　　才剛停下來，黃少天就忍不住文字泡攻擊了。

　　「我說老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魏老大不是在你這裡的嗎怎麼會又跑回去藍雨啦而且還是隊長──」說到一半，又好像噎住似的，臉色凝重地看著葉修，「喂，老葉，你知道喻文州是誰吧……你知道的對吧？」

　　從剛剛就一直站在一旁，一言不發地抽著菸的葉修這才看向黃少天，嘴裡吐出的是讓他抓狂的四個字：「還沒醒啊？」

　　「我靠我很清醒我超清醒的我非常確定我現在很清醒！不對的是你們吧！為什麼你們都說不認識他！這怎麼可能！你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這不知道是黃少天今天第幾度在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停住了。

　　他眼裡爬滿了疑惑，逐漸取代了原本的不安，喃喃自語道：「……不知道……誰？我剛才……」

　　葉修靜靜地在一旁看著黃少天，嘆了口氣。

　　「你們藍雨壓力有這麼大啊？現在應該是你們訓練時間吧，你翹掉訓練出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

　　奔波了一整天的雙腿這才感到疲累，黃少天漸漸靠在牆邊攤坐下來。

　　葉修彎下腰，拍了拍黃少天的肩膀，「快點回去吧，如果是什麼重要的人，你也不會忘記了不是？」

　　說完，也沒多做什麼表示就轉身離開。

　　一直到看不見葉修的身影，黃少天一陣顫抖，又重新站了起來。

　　「隊長……隊長……文州……對，我是要找文州啊……我怎麼會忘記了呢？我剛才怎麼就……」

　　就算全世界都忘記你，我也絕對不會忘。

　　因為很重要，所以不會忘。

　　也不能忘。

　　不過他有種預感，好像再不快點找到喻文州，他就會真正地、完完全全地忘了這個人，就像藍雨的眾人、還有葉修他們一樣。

　　可是，他還能去哪裡呢？

　　「啊……文州家裡我還沒去過。」

　　他匆匆忙忙戴上帽子，又開始奔跑起來，心裡默唸著地址，嘴裡默念著喻文州的名字，就像怕自己在路上突然忘記一樣。

　　而一旁的巷子裡，葉修叼著菸走了出來，朝著黃少天離開的方向，吐出了一口白茫茫的氣體。

　　「這兩個人真不是普通折騰人啊。」

×

　　走出機場後，黃少天眼神堅定地握著拳頭，嘴裡一樣繼續默念著喻文州的名字，還好他帽沿拉得夠低，不然肯定招人側目。

　　然後他又打了一次車，才抽空感嘆自己花掉的錢，不過又馬上開始繼續默念喻文州家的住址和名字。

　　等他在喻文州家門外停下，太陽都已經下山了。

　　他不禁想還好沒有帶手機出門，不然八成要被魏琛的連環Call逼得關機，然後回去又遭到碎碎念攻擊了。

　　「那個……請問你是？」

　　黃少天全身一震，瞪大了雙眼，感覺身體僵硬得連轉頭這個動作都有困難。那聲音實在太熟悉，卻好像是好久以前才聽到的一樣。

　　最後他還是轉過頭去，看見一身西裝的喻文州，對方的表情看起來有點怪，不過這也不怪他，任誰在看到自己家門外有個不露臉的人呆站著不知道想幹麻都會有這種反應的。

　　「文……州？」

　　黃少天先是不敢置信地直盯著對方。他覺得自己好像很久沒見到對方，甚至他原本還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能再見到對方了。

　　喻文州有點訝異地打量他一陣，「我是，請問你……」

　　「文州啊啊啊果然是你啊我想死你了！」沒等喻文州說完話，太過感動的黃少天馬上撲了上去，緊緊抱住喻文州，「你怎麼在這啊還穿著西裝呢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很久啊真是的我還以為我見不到你了呢……」

　　顯然是被文字泡的近身攻擊給打出了僵直效果，喻文州並沒有及時回應黃少天，後者又開始劈哩啪啦地說著自己到底有多想念對方等等等……

　　過了三分鐘後，喻文州顯然已經回神了，他很快推開黃少天，又仔細看了看他的臉後，很認真地說：「對不起，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並不認識你。」

　　黃少天還沒意識到是什麼意思。

　　「啊……？你、你說什麼？」

　　「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失陪了。」喻文州禮貌性地朝他點點頭，但看他迅速掏出鑰匙的樣子就知道他現在已經把黃少天當作神經病，只是依然很冷靜應對。

　　「怎麼可能不是你？」黃少天此時又一把抓住喻文州，「我怎麼可能會記錯，明明就是你啊！你不記得我了？我是黃少天啊！藍雨呢？榮耀呢？難道你連榮耀也不記得了嗎？」

　　「榮耀？」喻文州微微蹙眉，「不好意思，我是不打遊戲的，雖然我多少有聽說過它……」

　　「怎麼可能！這不可能啊……」黃少天呆呆地站立在原地，喻文州趁隙開了門就鑽進家裡，沒有再多說什麼。

　　黃少天看著關上的門，抓著自己的頭髮，臉龐劃下兩行溫熱的液體。

　　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從早上一早起來開始，一切就變得很陌生。魏琛沒有退役、喻文州沒有加入藍雨訓練營，然後一直到現在，除了沒有喻文州，什麼都沒有改變。

　　葉修依然拉拔了草根戰隊打敗了嘉世、于鋒依然為了地位離開藍雨加入了百花，聯盟的格局和形勢也都沒有改變，除了喻文州不是他們藍雨的隊長，其它的一切都沒有任何變化。

　　意識到這點以後，黃少天感覺心臟疼得厲害，就連說也說不出話來，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

　　失去喻文州，或許一切都能正常運轉，但對他來說，就是失去了一切──

　　──咦？

　　黃少天眨了眨眼，抹了把自己的臉，然後又抬頭看了看自己此時身在的地點，莫名奇妙地皺起眉頭。

　　「我靠，這裡是哪裡啊？」

　　胸口悶痛得厲害，他卻不明白是為什麼。

（下）

　　「所以我就說你還沒醒，你還不相信。」

　　黃少天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面前的葉修，對方還是掛著那張嘲諷臉，緩緩走到他面前。

　　「啊？老葉？你怎麼也在這裡啊？」

　　「比起這個，你怎麼會在這啊？你家又不在這裡，就是突然想家了也不可能跑到這種地方來吧。」葉修抖落了菸灰，一派輕鬆地問：「所以說你的答案就是，其實也沒有那麼重要吧？」

　　「老葉你在說什麼啊？」

　　葉修沒理他，自顧自地說：「太陽都沒下山呢，你就已經把他忘得一乾二淨了，其實他對你來說也沒有那麼重要不是嗎？幹麻為了他要死要活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我哪有要死要活的……」黃少天又是一怔。

　　「沒有嗎？我說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要睡醒啊，這樣看起來到底車禍的人是誰都不清楚了，還說沒有要死要活的？」葉修沒好氣地說：「再睡你就不用起來了！」

　　「睡？車禍？」黃少天感覺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麼，「去隊長家見父母……路上那輛該死的酒駕司機開的車……隊長……文州他……」

　　搖了搖頭，葉修走上前去拍拍黃少天的肩膀，「這是你第二次把喻文州忘掉了啊，少天，我說他也真夠可憐的，為了保護你被車撞了結果男朋友馬上就把自己拋到腦後去了啊……」

　　「我靠老葉你在說什麼呢你少用那種憐憫的眼神看我！」黃少天馬上跳了起來，惱怒地吼：「我才沒有忘記文州！我愛都愛死他了，怎麼可能會忘記他──」

　　「那你就快醒醒啊！笨蛋！」

×

　　「少天！」

　　黃少天從病床蹦了起來，驚動了一直趴在身旁的喻文州，他馬上按鈴讓醫生進來檢查，自動退到一邊去。

　　「文州？」

　　等醫生走出去，他才把喻文州抓到身邊來，這才注意到兩人都穿著病人服，喻文州更是還在吊點滴，看起來就是還沒完全康復的樣子，神色也很憔悴。

　　「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文州，你在說什麼啊？」黃少天按著腦袋，感覺頭痛得要命。

　　「你已經睡了整整兩天了。」喻文州一手覆上他的額頭，緩緩闔上雙眼，「沒事就好了……」

　　「文州！」

　　發現喻文州居然直接往前倒，黃少天馬上抱住對方的身體，然後將對方扶回一旁的病床上。

　　「現在是怎樣，一個好不容易醒了，又換另一個倒下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進病房的葉修放下手中的塑膠袋，看樣子好像是一些水果和營養品，「你們的夏休還真是多災多難啊，見個父母也能搞成這樣。」

　　黃少天愣愣地看著葉修，一時間居然說不出半句話來。

　　「我說你該不會是睡傻了吧？」看他這副模樣，葉修忍不住問。

　　「你妹你妹你才睡傻了你全家都睡傻了！」黃少天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我現在清醒得不能再更清醒了！」

　　因為是休假期間，喻文州說要回家裡一趟，基於男友的某種責任感還有私心，黃少天吵著也要一起回去，喻文州無奈之下還是點頭同意了。

　　不過因為飛機誤點，他們到了附近的時候已經很晚了，結果又冒出個沒良心沒操守沒公德心的酒駕司機，喻文州在情急之下爆了手速將他推開，然後被車撞、然後他跟喻文州的父母一起送喻文州到醫院，然後他一直在床邊守著喻文州，告訴他的父母有他在不用擔心，然後他一直擔心受怕，很怕喻文州就這麼……

　　接下來的事他也知道了，他大概是因為太累睡著了，沒想到居然睡這麼久。

　　「所以我說你倆也真夠折騰人的，喻文州好不容易醒了卻發現你昏了，差點又昏過去一次，還好那傢伙心理素質比你強太多了，照顧你到剛剛才昏，跟你比起來算是很厲害了。」

　　葉修叼著沒點燃的菸，坐在一旁削起蘋果來，一邊慢悠悠地簡述事情經過。

　　「唉，我真是太不應該了，居然讓文州抱傷看著我這麼久，我要怎麼跟他爸媽交代啊──啊啊啊對啊我這次是來見岳父岳母的啊！怎麼辦啊怎麼辦啊我讓文州替我給車撞了還讓他在傷沒全好的情況下看顧我整整兩天啊啊啊啊啊──」

　　葉修馬上塞了一瓣蘋果進黃少天嘴裡。

　　「別在這嚷嚷，這裡是醫院，隔壁還有病人呢。」葉修一臉無奈，「你們還是先好好休息一下吧，不要到時候又昏了哪個，哥可是很忙的。」

　　「襖啦……」口齒不清地回應了葉修後，黃少天吞下蘋果，撇撇嘴，「謝謝啦，老葉。」

×

　　好在喻文州在隔天早上就清醒了。

　　「文州文州嗚嗚嗚對不起我真是太不應該了居然害你這麼擔心你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啊要不要再叫醫生來看看？看你全身都包著繃帶我真是心痛死了嗚嗚嗚嗚你有沒有哪裡痛啊文州？」

　　喻文州按著額際，吐了口氣，「少天，我沒事，而且醫生才剛走呢。」

　　「醫生本來就是要服務病人的嘛，沒事！你真的不舒服的話我馬上把醫生叫回來給你看看……」

　　「我真的沒事。」

　　「可──」

　　看黃少天又要繼續嚷嚷，為了醫院的和諧，喻文州俯身吻了黃少天的唇，總算成功讓這傢伙不再說半個字出來。

　　不過後果就是他被吻到差點又昏過去，還好黃少天即時清醒放開他。

　　「文州……」

　　「說了我沒事了，你別擔心。」喻文州坐在黃少天身邊，半個身體靠著他，「然後我爸媽說歡迎你下次再來玩玩。」

　　「咦？！」

　　「還有，現在我們放假，你陪我回家過了，接下來就聽你的，看你想去哪。」喻文州緩緩勾起嘴角，閉上雙眼。

　　「文州……」

　　黃少天抱住喻文州，兩人相視一眼，又緩緩吻上。

　　還好你還在這裡，還好一切都是假的。

　　如果沒有你，我不敢想像我的生命會變得如何。

×

　　「我說我們什麼時候才能進去？」徐景熙不耐煩地拍了拍聽牆角的宋曉。

　　「最好還是……再等等吧。」宋曉臉色變化十分精采，他覺得被稱為「大心臟選手」的自己都快撐不住了，還是不要讓其他人知道情況得好。

　　「虧我們特地來探望呢……真是太不夠意思啦。」李遠忿忿地說。

　　「為什麼不要進去啊？」盧瀚文一臉不解。

　　鄭軒拍了拍盧瀚文的肩膀。看著這麼一個天真可愛的孩子，他要怎麼告訴他隊長和黃少可能在裡頭親熱，所以還是不要現在闖進去這件事呢？

　　「……真是壓力山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