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交織。

 

 

這是我人生中第一篇百粉點文！好懷念啊……

現在看到自己以前的排版真的會氣死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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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藍雨男高是所著名的男校，一開始是以食堂聞名，在其它學校嘲諷它是所「和尚學校」的時候總會有藍雨的學生反諷：「至少我們不用辛苦帶便當啦～」讓其它的學校只能抓住「沒有女生」這一點繼續對抗下去。後來學校有錢了，也開始往學校設施和師資加強，越來越多的家長放心把兒子交給這樣一所可能會讓他們家斷後的學校（此種說法被校長駁回），也開始開設了女生班，不過目前女生數量還是少得可以忽略不計。

 

　　因此有不少學生哀號「感覺我好像真的出家了」、「傳說中的『櫻花樹下不見不散呢』？」、「為什麼我們連校花也是男的」之類的話，食物的誘惑對他們來說已經逐漸不管用了，要不是有家長定奪他們的生死，說不定他們早就全部轉校了。

 

　　「真受不了這群人，搞得沒女生就會死一樣。雖然我也想有個可愛的學妹啦，不過上學又不是拿來談戀愛的。」

 

　　在這樣的一片哀號聲中，一名顯然意見與其相左的學生攪拌著餐盤裡的麵食，喋喋不休地抱怨起上次老師通知他們要準備去認直屬學長的時候，班上那堪稱精彩的慘號，不知情的人都要以為是不是發生命案了，但這對藍雨來說可說是每年新生一進來都會有的自然現象，不信的話，仔細一聽，整條走廊的班級也都發出同樣慘絕人寰的聲音。

 

　　「也不能這麼說啦，少了戀愛的高中，不覺得好像少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嗎？」徐景熙一臉憂鬱，他也是那堆哀號學生之一。

 

　　「我靠，輪迴高中的方明華居然把和女朋友的自拍照上傳……這李迅還艾特我們是什麼意思啊！」李遠突然摔手機了。

 

　　「真的假的？」其他人也跟著開了手機，然後嘴裡一致地喊「燒燒燒」。

 

　　宋曉轉過頭，看著那個剛剛還在鄙視他們，現在也跟著一起忿忿不平的黃少天，故作深沉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黃少，我能明白你想與眾不同的心情，可是你要誠實面對自己啊。」

 

　　「誠實面對啊黃少。」徐景熙也跟。

 

　　「誠實面對啊黃少。」這是李遠。

 

　　「誠實面對啊黃少。」這是鄭軒。

 

　　「我操你們夠了沒啊還能不能做小伙伴啦！下午第一節課就要去認親了你們還在這裡磨蹭！別說我沒提醒你們啊我要先去了，你們就在這裡慢慢聊那什麼櫻花樹吧！」黃少天豪邁地一口喝光碗裡的湯，隨後揚長而去。

 

　　「這是惱羞成怒吧。」李遠托腮。

 

　　「絕對是惱羞成怒。」宋曉一副「小孩子真不懂事」的模樣。

 

　　「好啦別說了，快吃一吃準備去認親。」雖然只是去找自己的直屬學長，實在有些提不起勁，不過徐景熙對於能在這所學校待了這麼久的勇士有點好奇和敬佩，他覺得還是不要遲到比較好。

 

 

×

 

　　而此時，黃少天正往活動大樓──也就是他們的認親地點──前進，他跨著大步，心裡感嘆著自己進了所沒有女孩子也沒有好兄弟的學校。

 

　　然後突然有人迎面走來，似乎有點匆忙，黃少天看到人影的時候也來不及剎車，兩人就這麼撞在一起。

 

　　「靠……！」正抬起頭想破口大罵的時候，黃少天瞄到了對方的學號，心裡喀噔一下，我擦這人居然是學長！

 

　　「學弟，不好意思。」被撞倒的對方連忙站起身，露出歉意的笑容道：「我有點趕時間，等等見到的話再向你賠罪好嗎？」說完，也沒多看還愣在原地的黃少天，就這麼匆忙遠去。

 

　　黃少天此時卻還在原地發愣，腦海中浮現出剛才那個學長的模樣：整齊的短黑髮、清秀白淨的臉、彎起時格外好看的雙唇，他在原地不知道站了多久，滿腦子都是「我靠這學長也太好看了吧」。

 

　　他不自覺看著對方離去的方向，才想到對方剛才似乎說了「等等見到的話」？

 

　　……不會吧？是同系的學長？

 

　　大概是有東西放在教室，所以回去拿吧？他瞄了下時間，這才明白對方為何會那麼匆忙，現在已經快要到活動開始的時間了，不過到底有什麼這麼重要？活動很快就結束了啊。所謂的認親大概就是在活動大樓的禮堂集合然後抽籤，抽出自己未來的直屬學長後去和對方相認、稍微認識一下再順便讓人多多指教之類的活動而已。

 

　　這時，宋曉幾人突然從前方跑了過來，看到他站在路中央還嚇了一跳，接著七嘴八舌地催促：「黃少你不是先走了嗎？快點快點、時間要到了啦！」

 

　　「──啊！喔！好……」黃少天這才回過神來，在心裡鄙視過自己的蠢樣後也跟著加入狂奔的行列。

 

　　如果、如果那人真是同系的學長，如果他會是自己的直屬學長……黃少天恍惚地想著，那感覺這幾年也不會很難熬。

 

 

　　活動大樓離他們上課的校舍不遠，雖然有點耽擱到時間，但也還在安全上壘的範圍內，幾人找到自己的班級後就連忙跑去集合，這時候活動卻還沒開始。

 

　　台上一名學生會的學長似乎正對別的成員嚷嚷著什麼，他們班級所站的位置離舞台近，剛好能聽出大概是「會長還沒回來嗎？」。

 

　　不知道鑽去哪裡的李遠突然從旁邊冒出來，他們幾人因為學號靠近所以才湊在一起活動，如今要說悄悄話也十分方便，李遠神神秘秘地說自己剛才去找了個學長探聽一下情況，好像學生會鬧了烏龍。

 

　　「你們也知道這些活動都是學生會在負責的，好像原本負責準備東西的幹部粗心拿到別系的籤筒，學生會會長在開場前才知道這件事，就急急忙忙跑回學生會會辦了，現在好像還沒回來。」

 

　　徐景熙撇撇嘴，「也太大意了吧，什麼白癡幹部。」害他們急得要死，現在活動卻還沒開始呢。

 

　　結果就見這時台上的學長看向禮堂大門，喜出望外地喊了句「會長」，幾人反射性朝門口望去，果然有個學長手裡抱著籤筒走過來。

 

　　然而一看到那人，黃少天又喊了句「我操」。

 

　　那個人，就是和他撞在一起的學長啊！

 

　　幾人不解地看向他，又被他給瞪了回去，只好摸摸鼻子不再理會，正好活動也開始了。

 

　　那個一直站在台上的學長顯然是主持人，向各班班長確認人都到齊後就開始一班一班地照學號叫人來抽籤，然後再唱名，讓被抽到的人上台來認領學弟。

 

　　黃少天的視線卻被那個抱著籤筒進來的學生會會長吸引了，那人正在舞台旁邊一個不顯眼的角落，有個學長跑過去向他道歉遞水，八成就是出錯的幹部，會長卻好像沒生氣的樣子，一直都掛著淡淡的笑容，然後他好像說了些什麼，幹部才點頭離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黃少天身旁的鄭軒也上台抽籤了，查覺到這點的他才收回視線，等著唸到自己的學號時再上台。

 

　　走上台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那個會長好像有朝他這裡望了一眼，他轉過頭去，剛好對上那人的微笑。

 

　　接著他走到籤筒前，把手伸進去隨意抽了一張紙條出來，他看著主持人慢慢攤開那張紙條，心裡忍不住感到有些失落。

 

　　學生會是二年級以上的學長才能加入的，而他們此時的活動也只會找出二年級的同系學長來擔任自己的直屬，他不確定那個撞到他的學長是不是二年級，當時只來得及匆匆看了一眼，只確定他比自己大……他現在也不確定對方會不會和他同系了。

 

　　而且，學生會會長應該是不用擔任直屬學長的，所以籤筒裡絕對不會有他的名字，無論他是不是同系的二年級學長都一樣。

 

　　然而，他的思緒突然被主持人拔高的喊聲中斷了。

 

　　「我靠，辦事的給我站出來！不是說過要把會長的名字拿掉的嗎！」

 

 

（中）

 

　　「黃少也太好運了吧，偏偏抽到學生會會長的名字。」台下，徐景熙和旁邊幾個都抽過籤的人說：「那個幹部大概今天就會被降級為普通成員了。」

 

　　雖然照一般程序來說，他們認完親就要去找學長培養感情，不過台上出了這麼樣的好戲，他們站位也不遠，索性又站在一起討論起來，旁邊幾個學長也擺出看好戲的態度看著台上。

 

　　而在台上的黃少天則是一陣驚訝，隨後又有種奇妙的感覺湧上。

 

　　──原來他還真是二年級同系學長啊。不過二年級就能當上會長，這好像是個有點強的學長。

 

　　那個一臉晴天霹靂的幹部正要走上前去領罪，就見他們的會長大人自己走了過去，還朝他搖搖頭。

 

　　會長接過了主持人的麥克風，「雖然我是學生會會長，不過會讓人抽到我的名字也算是有緣了，而且我才二年級，恐怕之後也沒機會體會一下帶學弟的感覺，這次就破例一下吧。」他朝黃少天笑了笑，「請多多指教，學弟。」

 

　　一旁的學生會成員突然一齊拍手，還有人激動大吼：「會長你太帥氣了！」旁邊的人扭頭一看，正是那個頻頻出錯的幹部。

 

　　黃少天卻被這樣的發展嚇得慢了好幾拍，才注意到對方朝他伸出手了──那手白淨修長，就和它的主人一樣。黃少天伸手去握住那隻手，暗暗體會了下觸感。

 

　　「你好啊我是黃少天！嘿沒想到你也是電子系的啊學長！以後就多多指教啦！對了對了你真的是二年級的嗎？二年級就當上學生會會長啊，感覺好厲害！我都覺得旁邊那個學長看起來比你老了……哎你是哪班的啊？聽說三班的學長特別凶特別難相處是真的嗎？雖然我覺得你看起來不會──」

 

　　台下幾人扶額，「黃少又來了……」然後同時在心裡為那個偏偏被黃少天抽中的會長點蠟。

 

　　對方卻紋風不動，還是微笑著說：「我們下去聊吧，你們繼續。」後面那句是對著已經開始發愣的主持人說的。

 

 

　　原本黃少天以為對方說的「下去聊」只是客套，畢竟除了宋曉他們之外，還沒人不被他的話癆嚇跑的──而且就算是宋曉他們偶爾也會說快受不了了之類的話──結果對方真的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後還抬起頭用詢問的眼神看他。

 

　　他連忙坐了下來，這裡離冷氣口不遠，涼爽的同時他也嗅到一絲清香，好像是從會長身上傳出的。

 

　　這人果然全身都散發著讓人感到舒服的氛圍啊。黃少天不自覺想著。

 

　　「你好，我叫喻文州。」對方首先發話，似乎在回應他在台上說的話，「我是電子系二年五班的，三班的同學只是嗓門有點大而已，其實人挺不錯。」

 

　　「哦！」對方這樣溫吞的回應讓黃少天不知怎地有種奇怪的感覺，應該說，他還沒遇過對上他的話癆還能這麼泰然的人，再加上二年級就當上了學生會的會長，這人應該沒有表面上看來那麼簡單……

 

　　不過這些對黃少天來說都不重要，他只知道有人能接受他的話多。

 

　　「學長學長你不覺得我很吵嗎？連我爸媽都嫌我吵，老是叫我閉嘴！班上的同學也這麼說。不過我也就是話多了點，真不知道他們是有什麼意見……」

 

　　喻文州偏了偏頭，「嗯……是話多了些。」然後在黃少天被打擊到後又說：「不過少天挺有趣的。」

 

　　少天……

 

　　黃少天不知道多久沒被人這樣叫過了，喻文州的聲音溫和而清澈，那樣悅耳的聲音這麼叫他的名字，讓他有種心臟被羽毛輕飄飄地搔過的感覺，他咳了聲以掩飾自己的不好意思。

 

　　「學長也……很好。」

 

　　真的很好。

 

 

×

 

　　然後，黃少天就陷入了青春期的煩惱中。

 

　　同班的宋曉、鄭軒、徐景熙和李遠是和他最親近的人，幾人只知道對方從認親回來後就很不對勁，偶爾還會對著手機發呆，然後就開始傻笑起來。他們好幾次都被對方突來的燦爛笑容給驚詫到，今天幾人總算忍不住了，看見黃少天又在傻笑的時候發問。

 

　　「黃少，你最近到底都在幹嘛啊？」徐景熙搶先問。

 

　　「啊？沒幹嘛啊。」黃少天奇怪地瞄了他們一眼，然後突然將手機收起，「倒是你們幾個，上次的英文小考怎麼回事？回家都沒看書吧？別說本少不夠意思，免費給你們補習！誰要來誰要來？」

 

　　幾人馬上鳥獸散。開玩笑，給黃少天補習英文，耳朵還想不想要了？

 

　　一遠離黃少天，李遠看著又將手機拿出的人，遺憾道：「我差點就可以看到他的手機螢幕了！」

 

　　「沒想到還是被黃少發現了，壓力山大……」掩護的鄭軒表示。

 

　　徐景熙忿忿，「黃少也真是的，有什麼事都不和兄弟分享一下，我們也是關心他啊！搞得跟思春一樣……」

 

　　宋曉一個激靈，其他人也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看向黃少天。

 

　　「……景熙，恭喜你突破盲點了。」宋曉沉聲表示。

 

 

　　另一端的黃少天顯然不知道那邊幾人進行了怎樣的交流，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幾個來回，又是一條訊息發出，然後他收回手機，開始盤算著什麼。

 

　　「黃少！」徐景熙突然叫住他，「我們要找你課後輔導，怎麼樣？」

 

　　「啊？剛剛不是還跑得不見影嗎？」黃少天挑起眉，他可不是真對這群人的想法不清楚，不就是想趁機套話嗎？「太遲啦，我下午有事了，你們找宋曉去吧，他成績也不錯。」

 

　　「有事？」徐景熙不解。

 

　　「對啊，我有功課上的問題問一下學長而已。不說啦，要上課了，回座位上去。」黃少天隨意敷衍了徐景熙後，就自己回座位坐好了。

 

 

　　雖然是敷衍，但黃少天倒也沒騙人。放學時間，他和其他人打了招呼後，就往學生會會辦跑了。

 

　　喻文州似乎正在看哪個社團的資料，聽見開門的聲音就知道是誰來了，抬起頭向他一笑，「少天。」

 

　　最近這幾天，黃少天一直都只有用短信和喻文州聯絡。對方說最近要忙社團博覽會的事情，可能會比較忙，黃少天是新生，對此表示了興趣後，兩人便會開始在短信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起來，直到黃少天覺得差不多了，便問對方能不能來找他幫忙，喻文州似乎也需要人手，說放學他不習慣留人幫他，如果黃少天不介意當然沒問題，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所以，其實黃少天已經有一段時間沒看到喻文州了，對方還是像那時候一樣，優雅的氣質、溫和的微笑，他又走近了幾步。從那次撞到這個學長後，他已經多久沒有這麼近地看著他了？

 

　　想到這裡，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學長，你記得我撞到你的事嗎？」

 

　　喻文州眨眨眼，似乎對他突然提起這件事感到意外，「啊，那天是我太著急，應該是我撞到你了才對，說起來我還沒向你賠罪的樣子……」

 

　　「不用了。」黃少天一手搭在桌面上，就像鎖定了獵物的雄獅一樣蓄勢待發，「你只要原諒我接下來的行為就好。」

 

　　然後，他對著那雙一直保持好看弧度的雙唇，吻了上去。

 

 

（下）

 

　　其實親下去後，黃少天就後悔了。

 

　　他一直都是個很會把握時機的人，在吻下去時的空檔也是抓緊對方聽見他的話、卻來不及做出反應的時候。

 

　　他知道自己喜歡這個人，一直都很清楚。可是他和對方還不熟悉，結果他居然一時衝動就這麼親下去了。

 

　　不過，感覺真好……

 

　　那次之後，黃少天就再也沒遇到喻文州，傳短信也沒有被回覆過，他感覺自己被世界拋棄了，只能靠那天的那個吻來回味自己的初戀。

 

　　對，這就是我的初戀，誰敢笑我！

 

　　黃少天覺得很悶，他本來並不覺得自己是相信一見鍾情的人，結果他就偏偏中了，而且喜歡的還是男的，剛好應證了初戀不會圓滿這個論點。

 

　　可是當事人可不是能這麼輕描淡寫就帶過去的，他每次只要一看見手機，就會想起那段他和對方傳短信的時光──其實現在想想，那時間真夠短的，他的初戀沒一個月就結束了，未免也太快了吧……

 

　　碰的一聲，全班都被嚇了一大跳，尤其是離黃少天位置最近的鄭軒，對方不知道發什麼瘋，突然就用力地拍了下桌子站了起來。

 

　　黃少天覺得自己太膽小了，這像什麼樣，老子可是男子漢，怎麼可以連告白都沒有就結束這回合？而且這一結束還是連下一回合的機會都沒了啊！就算要結束也得等他被拒絕之後啊！

 

　　他望著桌面，上頭擺著的正是這次社團博覽會的社團宣傳單，黃少天咧開笑容，心裡敲定了計畫。

 

　　然後他被粉筆砸中頭。

 

　　「現在在上課，你搞什麼啊！給我去走廊罰站！」魏琛朝門外一指。

 

 

×

 

　　社團博覽會那天，活動中心的大禮堂塞滿了藍雨所有社團的攤子，還有一年級的新生們，每個社團都是蓄勢待發，準備把新生從隔壁社團那裡搶過來，劍道社和柔道社這種運動社團乾脆直接在攤子上表演起來了。

 

　　舞台上則是申請上台正式表演的如古典樂社、熱音社這樣的社團，也是亂糟糟的社團博覽會的看點之一。

 

　　喻文州當然就在學生會的攤子上坐鎮，偶爾也會看看門口進來的新生幾眼，旁邊幾人互相使幾個眼色，都覺得對方好像是在等人一樣。

 

　　喻文州心裡也是亂得要命，那天被吻住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不對了。他完全沒有想推開對方的念頭，甚至也不覺得討厭，可是黃少天從沒對他表示過什麼，這讓他感到很不安。他可以感覺出對方對他有好感，可是這又能持續多久？他們都是男的，說不定黃少天也只是一時錯覺呢？

 

　　於是他躲開對方直到現在，算是讓彼此都冷靜一下。

 

　　可是現在呢？他感到有些疲憊地扶額，他最近連做事都常常恍神，雖然沒幾人注意到，但他自己可是清楚得很。他恐怕是真的喜歡上那個學弟了。

 

　　「這是怎麼回事？」一旁對講機的聲音拉回喻文州的思緒，「下一個不是舞蹈社嗎？你們那裡出什麼事了？」

 

　　「我也不知道啊！」對講機那邊的人聽起來也是一片凌亂，「那傢伙搶了麥克風就上去了──」

 

　　他這才注意到現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看著台上，喻文州也跟著望上去，就瞪大了眼，在台上搶了麥克風的人正是他剛才所想的黃少天。

 

　　「喂喂喂？唷，這挺大聲的嘛！」黃少天伸出一隻手比著舞台旁邊，「先不要抓我下台！讓我說幾句話就好了！喂──學生會在哪啊！」

 

　　學生會頓時也是一片凌亂，然後有人認出了黃少天，驚呼：「那不是會長的直屬學弟嗎？」

 

　　黃少天顯然已經找到了學生會的攤子了，他看著其中一人，露出燦爛的笑容，「我今天不說別的，就是要告訴你──喻文州，我喜歡你啦！真的真的很喜歡你，不管你會不會拒絕我我都要說，如果你覺得我亂來、要記過也等事後，我要向你抗議，明明說好了要原諒我的，你之後都迴避我算什麼事，要嘛討厭、要嘛喜歡，給我個痛快！」

 

　　台下的徐景熙拍了拍李遠的肩膀，「喂、喂，學生會長是男的吧？」

 

　　「全校都是男的！你說呢？」李遠很想翻白眼，但他此刻也感到風中凌亂了。

 

　　黃少天在此時補上最後一筆：「喻文州學長，請跟我交往，當我女朋友好不好！」

 

　　很好，連學長都喊了，真的是男的啊……還在混亂中的所有學生恍然地想，這訊息量有點大啊，而且台上那人好像是新生吧？新生和學生會會長告白，這怎麼勾搭上的？非電子系的學生此刻都十分不解。

 

　　喻文州表面上還是十分平靜，他對拿著對講機的人比劃了下，對方立刻會意送上對講機，「把對講機給台上的人。」

 

　　舞台上那個拿著另一支對講機的人立刻將自己手上的對講機給了黃少天，後者顯然知道對講機那頭的人是誰，直接放在麥克風旁聽著。

 

　　「少天，很抱歉，我不能同意你。」聽見第一句話後，黃少天雙肩垂下，忍不住感到沮喪：果然還是失敗了啊。

 

　　但是喻文州繼續說了下去：「我不能同意當你女朋友，但是看在我說話沒有算話的份上，我願意當你男朋友。」

 

　　全場一片喧囂，社團的指導老師已經在指揮把台上的人給抓下來，然後就被喻文州的話給驚得沒了動作。

 

　　黃少天在台上愣了很久，然後才像是總算反應過來，他隨手把麥克風和對講機往旁邊一丟，反正要賠錢什麼的都隨便了，他現在眼裡只看得到喻文州，他直接跳下舞台，往喻文州的方向跑了過去，路上的人都不自覺讓路給他，讓他一路跑去十分順暢。

 

　　「學長學長學長，你真的接受了？你真的接受我的告白？」他抓住喻文州的雙肩，「不接受也不行了啊，我不會放過你的，絕對不會！」

 

　　「是啊。」喻文州眉眼彎彎，笑得如沐春風，「請千萬不要放過我。」

 

　　黃少天直接吻了上去，這次喻文州也閉上眼，攀住對方的後背，兩人就這麼忘我地在禮堂裡擁吻，無數鎂光燈閃爍也不能讓他們分開。

 

　　不過事後，兩人都被記了一支小過。這還是某位女老師特地求情寬容的結果，因為女性對藍雨十分重要，校長也只好勉強同意。

 

　　一年後，藍雨男高有個親切溫柔的學生會會長、和一名吵得要命的副會長的事，已經可以說是眾所皆知了。

 

 

×

 

　　某天晚上，虛空高中的李迅刷微博的時候發現有人艾特他，點開一看就發現這樣的內容：「哈哈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交往一周年了！以後也會一直喜歡學長的！」還附一張兩人在鏡頭前笑得燦爛的照片。

 

　　「……這是幾個意思？」

 

 

 

 

 

-END-